可世事无常,沈鹤年少时嫉恶如仇,整治过不少贪官,不知道哪位仇家怨气冲天,偷偷给他下了蛊毒。
蛊毒入心,沈鹤夜夜痛得呕血不止。
看着他日渐消瘦,我心如刀绞。
侯府上下一片慌乱,就连皇宫中的御医对沈鹤的病情也束手无策,翻遍医术,只找到了一个偏方秘法。
“如果世子想要活下去,必须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,让她心甘情愿分走你身上的蛊毒。”
闻言沈鹤皱紧了眉头,不满道:“那她分走蛊毒后,岂不是也要夜夜呕血,痛不欲生?”
御医解释:“世子不必担心,这蛊毒性阴,寄生在女子体内,只需要一点你的血,便可以安抚,不会伤人性命。”
而那个心甘情愿的人是我。
我爹得知我与沈鹤的事后,心中一动,仿佛看到了攀上权贵、升官发财的捷径。
于是他借此威逼利诱侯爷与闻家定下亲事,助他升官。
侯爷就沈鹤这么一个儿子,犹豫良久,最终还是签下了定亲书。
我知道这件事时,皇上已经同意了赐婚,所有一切已成定局。
而沈鹤冷冷地看着我,像是在看一个卑鄙小人。
“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被婚事束缚,竟然还用恩情为要挟,逼我娶你。闻昭,我真后悔认识你。”
我拼命解释,说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主意,我并不知情,可他一个字也不听。
甚至大婚之日,他只是露了个面就走了,留我在喜床上空坐了一夜。
也就是那一夜,他去了青楼,遇到了林玉眠,并且为身在泥潭但却不屈不挠的她疯狂心动。
沈鹤觉得,他与林玉眠才是同道中人。
那时我才知道,沈鹤原来并不爱我,一点也不。
高热渐退后,我从昏昏沉沉的回忆旧梦中醒了过来,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床幔。
肋骨之下传来了熟悉的痛感,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疯狂吞咬我的血肉。
离喂血之日还剩三日,但不知为何,我的心已经提前抽痛了起来。
如果没有沈鹤的血安抚蛊虫,我便会像当初的他一样日日呕血,直至被蛊虫咬穿肺腑,活活痛死。